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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位太太大概六十岁,或者六十五岁。我平躺在一把朝着游泳池的躺椅里望着她。这是一个设在一座现代化大楼顶层的体育俱乐部的游泳池。人们可以通过一扇扇巨大的玻璃窗看到整个巴黎。我在等待阿弗纳琉斯教授。我经常约他在这儿会面,讨论一些事情。可是阿弗纳琉斯教授没有来,我就看着这位太太。游泳池里只有的年龄。无论如何,在她回首一笑,向游泳教师(他已经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)做手势的当儿,她已经完全记不得自己有多大年纪了。亏得她做了这个手势,在一刹那间,她那种不从属于时间的魅力的本质显现出来,把我迷住了。我心里异常激动。这时候,我脑子里突然冒出了阿涅丝这个名字。阿涅丝!可是我从来不认识叫这个名字的女人。